從縫補的縫隙裡,剪裁著生命,剪下來吧。
  用大一點的剪刀,剪下臉吧。
  從縫補的縫隙中掩埋吧。
  除了腦以外都不再需要。

  說著想要被愛。

  是的,我沒有了,我沒有了,我被拋棄了。
  這充滿謊言的身體,再用大一點的縫紉機,將心臟貫穿吧。

  被完成嗎?被丟棄嗎?
  現在給解答啊!會改變嗎?

  是的,我沒有了,我沒有了,我被拋棄了。
  什麼都沒有了!


  歌詞來自:東京泰迪熊。


《世上不存在愛》



  『投資的公司倒閉?』
  『為什麼會嫁給你這種人!』
  『離就離啊!』

  噩夢。

  『哈哈、爸爸媽媽不要的小孩!』
  『沒人要!沒人愛!』
  『這位是狩屋正樹,大家要跟他好好相處喔。』
  『喂,你都不理人啊?』
  『你是啞巴嗎,都不講話。』

  無限的、重複著。

  『你會踢球嗎?』

  那熟悉的色調,是誰?
  被他握過的手掌,溫度還殘留。
  扭頭對自己綻放的那笑容──

-

  猛一驚醒。

  墨藍色的髮絲沾黏在臉龐、頸部,額頭上還冒著冷汗。
  狩屋正樹剛從夢境中回到現實。
  手撐起身子,撫著額頭稍微喘氣,汗水低落到被單上。
  視線落在時鐘上,金瞳在黑暗的空間中顯得特別突出亮眼,如同蛇般的雙瞳。

  四點十八分。

  「呼──」

  重心往後摔在床上成大字型。
  注視著天花板,狩屋腦中閃過足球部的隊友,特別是微風。

  松風天馬。


  「……很舒服的,風。」


  乾澀的喉嚨把自己的想法吐出。 
  突然間覺得四周空氣有些悶熱,差太多了。
  再吐出一口長氣,眨了眨疲憊的雙瞳,狩屋心想。


  「貌似還有櫻花。」

-

  「早安,霧野。」
  「早啊,神童……!」
  「!」

  霧野蘭丸在鞋櫃前換下鞋子時跟身旁的友人問好。腳被繃帶包住的地方因重心不穩的緣故而撞上鞋櫃邊角,霧野因此吃痛的叫了一聲,在要摔倒之際神童接住了他。

  「霧野,沒事吧?」
  「啊哈哈,抱歉抱歉。」

  霧野手抓著神童的手臂借力撐起身子。兩人邊閒聊邊往二年級的教室走去。為了以防萬一,神童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霧野腳的狀況。
  略過他們,視線前往站在一年級鞋櫃的松風天馬跟西園信助。

  松風用食指指著一名留著中短髮的男生大聲笑著。「哈哈哈、狩屋你沒睡好嗎,那黑眼圈是怎麼回事──」說著又笑了起來,甚至是誇張。
  在旁的空野葵邊忍笑邊制止松風的行為。
  狩屋正樹則是笑笑的沒有說什麼。

  有一股視線正盯著自己。

  狩屋這麼想。於是扭頭轉向視線來源,對著前輩、霧野瞇眼一笑。
  手緊抓著樓梯扶桿的霧野蹙眉。

  「怎麼了嗎?」

  剛剛霧野話講到一半後停下,視線一直盯著樓下瞧。
  神童疑惑的發出聲響並探頭往下看。

  一年級的?

  不解的微撇頭,再度看像霧野,希望能得到一個解答。
  霧野微開小嘴正遲疑,想了想最後咬了咬下唇,轉身面對神童給了他一個笑容。「沒什麼,我們進教室吧。」也不管神童有沒有跟上,自顧自的往教室走去。

  神童再次往樓下望去,看著一年級的互動,久久才把視線從狩屋身上移開。

-

  午休鐘聲喚醒了正在打盹的松風,立刻拿出便當催促西園跟空野。

  「信助、葵,快一點!」

  聽到對方應了聲後,腦中突然浮現另一個人名,揚起笑容,視線尋找著那人的座位,空位。
  疑惑的眨了眨眼。

  「奇怪,狩屋呢。」
  「天馬,我們好了喔。」
  「天馬!」

  西園跟空野在教室門外對著松風揮手喊到。

-

  狩屋正站在頂樓的圍牆上注視著下面的一切。
  圍牆這種東西很好翻,以自己的身手三兩下就跳上來了。
  午後的微風在腳下流竄,包括臉龐兩側的髮絲也在飄動。

  是什麼力量促使自己這樣做的?不知。

  天空被烏雲所遮蔽,與那天的情景相仿。
  ──被拋棄的那天。

  「我只是,不想再一個人了。」

  喃喃說著,神情恍惚。
  是說給誰聽?狩屋暗自朝笑著。


  「你跳下去的話還是一個人啊!」


 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響重重擊下,狩屋睜大雙眼想回首,腳跟一打滑。
  要掉下去了。

  無限的空虛夾雜著恐懼竄上心頭。
  腰部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後拉。
  只感覺跌入一股很溫暖的懷抱裡並非冰冷的地面。

  「嘖,……你這傢伙!」

  似乎是撞到腳被繃帶包住的部位,來者悶哼一聲後把狩屋從地面上拉起,用全身的力氣推到牆角上。然後一腳踩上!
  喘氣著。

  「你要對我負責。」
  「……哈?」

  因為逆光而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,直到對方偏了偏頭,櫻花色般的髮絲隨著動作下滑。
  霧野蘭丸用腳掌用力的踩了狩屋的左胸,不理會他的吃痛聲,雙手插著腰身子稍微往後。

  「把我的腳傷成這樣,很痛耶你知不知道。當然要負責,不是嗎?」
  「……那點傷算什麼……!」

  狼狽不堪的吞口而出,狩屋睜大那雙蛇瞳瞪著前方的人兒。
  霧野沒有被驚嚇,半垂著天空藍的雙瞳,微翹起的嘴唇是在等著看他能說出什麼樣的話。

  「你根本什麼都不懂,不懂我是怎麼撐過來的……不懂我到底經歷過什麼……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……!」
  「我沒說啊。」
  「……你!」
  「哼──」

  食指彎曲底在唇上,霧野裝作思考的樣子。
  最後做出結論,把食指放置臉龐裝出「我知道了」的姿勢。
  半垂著眼睫,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。

  「你還真是可愛啊,狩屋。」嘲諷語氣。
  「什……!」
  「你知道你從那邊跳下去就要跟我們、跟這世界說掰掰了嗎?」

  扭首,視線移置欄杆那。
  狩屋不滿那態度、那隨意的樣子。
  在忌妒那視線不屬於他的,吼出。

  「這不干你的事情吧!」
  「是不干我的事情沒錯。」

  幾乎是秒答,但是視線還是沒有回到狩屋的身上。
  明顯的調弄著狩屋,但他沒發現。


  「嗚……!」小小的受創。
  「但是呢,這世上還有許多愛你的人在。」


  強烈的風吹過,撥開了覆蓋在太陽身上的雲,櫻花般的頭髮在天空中飄逸,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晶燦。霧野緩緩回過頭,如同後方天空般湛藍的雙瞳,緩緩閉起。

  為後方天空的舞台劇閉幕般。唇邊勾起笑容,面對狩屋。髮絲由風從背後代向前。
  狩屋睜大了金黃色的雙瞳,眼裡映入的是對方的笑容。


  感到羞辱。


  又來了……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,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……

 

  閉緊了雙眼,要讓霧野知難而退的音量大聲怒吼。


  「誰會愛我!」
  「我。」


  跟方才一樣幾乎都是秒答,狩屋又再次睜大了蛇瞳。

  霧野稍微抬高了下巴,纖細的手指抵著胸膛,有著女孩般的外表,桑音卻跟男性般具有磁性,微紅的櫻唇勾起一抹豪氣的笑容,以傲慢的姿態看著狩屋。這亂七八糟的組合用在霧野身上毫無不妥,反而增加了「這就是他的特色」的感覺。

  覺得不可思議。
  感到不可思議。

  狩屋正樹莫名的臉紅。

  霧野俯下身子,與狩屋平視,食指戳了戳狩屋的胸膛。粉色的長髮隨著動作而往前滑落,些許的髮量服貼在狩屋的胸膛。

 

  「還有我愛你啊,狩、屋、正、樹、小、弟、弟。」


  半垂著眼簾,後段故意一字一字念出,還不忘勾起笑容。
  狩屋的嘴幾乎合不攏的狀態,一張一合的,錯愕的表情還有臉上的緋紅。


  『怎麼會有人……這樣……的……』


  當狩屋想的當下,胸前的重量消失,只見霧野笑著伸出一隻手。


  這世上還有人能信嗎?會有人愛我嗎?我可以……伸出手嗎?

  ──不就在眼前。



  「傻瓜。」

END.


小番外其之一.

  熟悉的鈴聲響起,隨後被人拿起來接聽。



  「喂?我不是說了嗎,電話費很貴的。」



  語氣上帶有責備,還是掩飾不了唇上勾起的弧度。

  對方──狩屋正樹說著:「只是想聽你的聲音才打的,反正電話費又不是我出──好痛!」是綠川前輩吧,他想,接著電話裡頭出現了吉良前輩的勸阻跟混亂的吵鬧聲。

  霧野蘭丸噗哧一聲,笑了出來。


小番外其之二.


  「對了。」
  「什麼啊?」

  炎熱的夏日,練習完後的狩屋跟霧野跑到樹蔭底下遮陽。
  霧野邊擦汗邊接向一旁狩屋遞過的水瓶。

  「我覺得你跟我小時候遇到的人很像。」
  「什麼跟什麼啊。」


小番外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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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OOOO!(跳出
不知道小依喜不喜歡呢w我想表達的都出來了吧?(喂
那麼請好好食用w廢話就不多了ww
正篇是蘭狩、番外有狩蘭的意味
啊啊關於歌詞的部分楓有稍做改編跟排版

以上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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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千之音o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